4月8日，深圳农村商业银行永续债正式发行。这是继城商行之后，农商行首次加入永续债发行阵营。

　　《金融时报》记者通过梳理发现，进入2020年，银行永续债发行相比2019年出现一些新的变化，可以总结为“扩容”和“提速”。一方面，与2019年发行主体主要集中在国有大型银行与股份制银行不同，截至目前，2020年的发行主体以中小银行为主；另一方面，永续债发行速度明显加快。

　　专家认为，针对中小银行的定向降准落地后，中小银行对中小微企业的信贷投放力度料将加大，相应地，资本补充需求将更加迫切。在监管层的支持和鼓励之下，银行永续债发行大概率将延续“扩容”与“提速”的趋势。

　　发行阵营扩容

　　自去年1月中国银行成功发行首单银行永续债以来，永续债迅速成为银行的“补血”新宠。据Wind数据统计，2019年共有15家银行合计发行了5696亿元永续债，包括工行、农行、中行、建行、交行5家大型银行，民生银行、华夏银行、浦发银行、中信银行、平安银行、渤海银行和广发银行7家股份制银行以及台州银行、徽商银行和威海市商业银行3家城商行。

　　由此可见，最初“试水”永续债的主要为资金实力雄厚的国有大型银行和全国性股份制银行，中小银行则不在多数。而这一情况在2020年出现变化。

　　今年，银行永续债发行主体不断扩容，并下沉至城商行、农商行。截至目前，今年已经有7家银行获批发行永续债，且除了邮储银行之外，其余6家均为区域性中小银行，包括杭州银行、泸州银行、江苏银行和桂林银行等。

　　“去年初以来，国务院金融委多次就银行资本补充问题密集发声，释放积极信号。永续债日渐成为商业银行重要的资本补充工具之一。而且，在疫情影响下，中小银行相比大型银行抗风险能力较弱，也亟须通过补充资本金来优化资本结构，增强服务实体经济和抵御风险的能力。”交通银行金融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武雯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规模接近7000亿元

　　Wind数据显示，2019年至今，商业银行发行永续债融资规模已经接近7000亿元关口。

　　“由于农商行等中小银行补充资本的渠道较为有限，而且其不良率相对较高，下阶段核销不良资产会对资本形成消耗，一些农商行补充资本的压力较大。”民生银行首席研究员温彬表示。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研究员甄新伟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认为，从长远来看，商业银行要想提升增长潜力，提高资本水平十分关键，预计未来银行业资本水平仍会缓步提升。

　　那么，永续债相比其他资本补充工具有何优势？武雯认为，银行永续债发行人范围更广，流程更短；会计处理可适用债券利息，有利于银行补充一级资本。另外，从清偿顺序来看，在进行破产清算时，永续债的偿还顺序要优于优先股。

　　甄新伟认为，永续债无固定期限，发行人没有到期偿还本金压力，还可以根据发行条款赎回和延付利息，较为便利灵活。

　　值得关注的是，从发行利率情况来看，不同类型银行永续债票面利率差别较大，且今年相比去年有所下浮。今年3月17日，邮储银行发行800亿元永续债，票面利率为3.69%；而去年1月25日，中国银行在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400亿元永续债，票面利率为4.50%，较当期债券基准利率（前5日五年期国债收益率均值）高出157个基点。

　　央行票据互换操作常态化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永续债发行主体下沉至城商行、农商行，部分中小银行因其信用等级较低，发行的永续债有可能面临市场认购意愿不强、债券流动性较差等问题，从而无法及时补充一级资本。

　　“为解决上述问题，央行于2019年1月24日创设票据互换（CBS）工具，目的就是为商业银行发行永续债提供流动性支持。”温彬表示，为支持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央行已将CBS操作常态化。

　　央行此前发布的《2019年第四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显示，2019年，央行累计开展了7次共计320亿元的CBS操作，以提升银行永续债的市场流动性，支持银行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

　　截至目前，央行累计共开展了10次CBS操作，操作规模为480亿元。“现在监管部门高度重视农商行等中小银行的资本补充。符合条件的可以上市融资。此外，还鼓励多渠道补充资本，包括二级资本债、优先股和永续债等。”甄新伟表示。

　　此外，甄新伟认为，要缓解部分中小银行因其信用等级较低、发行的永续债面临市场认购意愿不强的问题，一是在通过市场化机制提升利息率、吸引投资者的同时，要求中小银行积极提升经营绩效；二是通过金融创新手段或者优惠政策支持，为这部分永续债提供增信或增加流动性，提升这部分永续债对投资者的吸引力。

　　“同时，中小银行也需要根据自身情况灵活运用IPO、定增、优先股、可转债、二级资本债等方式，多渠道补充资本。”武雯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