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遭浑水做空称营收中有近90%为伪造数据，百度收购YY会否有变局

　　11月的第三周，对于欢聚集团（YY）来说是跌宕起伏的一周。周二，11月17日，百度公布以36亿美元高价收购YY国内直播业务。周四，11月19日一早，YY就被知名做空机构浑水做空，浑水称其YY直播营收中有近90%为伪造数据。

　　做空机构浑水创始人 CarsonBlock说，经过了长达一年的研究，他认为欢聚集团几乎整家公司，包括营收、利润、付费用户等数据都存在造假嫌疑。这次研究主要涵盖了YY直播和海外直播业务。

　　做空报告发布后，YY当天股价大跌26%。这是否会对百度的收购造成影响？

　　截至发稿，百度未对此事作出回应。YY在11月19日晚上回应称，浑水报告包含大量错误的信息和陈述，以及误导性结论。回应公布后，YY股价上涨16.9%。

　　上海大邦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游云庭告诉经济观察报记者，事件后续进展其实很简单，“如果YY没有问题，对交易是没有影响的，如果百度肯交割的话，更会进一步证明YY的清白。如果查出问题，这个交易就不会交割了。”

　　浑水称YY伪造数据

　　浑水机构自称研究了近1.5亿笔交易，称欢聚集团针对YY直播业务报告的营收中有近90%为伪造数据，此外绝大多数YY直播声称的付费用户也存在同样的问题。Bigolive的营收数据也存在80%的伪造成分。

　　浑水称，在直播平台上“打赏”主播的道具大多数为主播本人不断“内循环”此前收到的打赏，甚至还有部分“打赏”来自YY服务器。以平台上知名主播“摩登兄弟”为例，即便在近期他们不在平台直播的时候，也会有大量来自YY服务器的打赏。分析来自96个随机选择的打赏数据表明，约97.9％的采样礼物收入可能是假的。

　　2019年YY“年度冠军主播”李先生也被浑水质疑。浑水称，2019年12月对其打赏最多的用户（700万人民币）与他本人使用的IMEI为同一个。

　　浑水分析近1.5亿笔交易，数据显示YY直播有约50%的礼物打赏收入来自YY服务器，另外有约40%的收入来自外部机器人(13.880, 0.00, 0.00%)或者主播刷单。

　　除了上述两位知名主播，浑水发现，YY在2018年声称平台前五大主播“吸金超11个亿”，但根据获得的收入申报记录，这些平台总共报告了约1.56亿元的营收，进一步验证了“YY直播收入只有10%真实”的假设。

　　浑水还称，不仅是YY直播，YY的海外版直播业务Bigolive，也存在上面提到过的虚假运营数据、刷营收等问题。

　　YY回应报告包含大量错误信息

　　11月19日晚上，欢聚集团（YY）在公司官网贴出了一则声明。YY称，浑水报告包含大量错误的信息和陈述，以及误导性结论。

　　为了反驳浑水报告对于公司利润真实性的质疑，YY称，可以提供海内外现金余额和银行存款对账单，被有能力的第三方机构做现金确认和调查。

　　YY在回应中还称，浑水的质疑是因为不了解整个直播行业的商业模式，YY相关的运营数据都有同行业数据可参考，符合行业逻辑。直播已成为互联网行业的重要收入手段。已有多家知名的互联网上市公司，以直播作为主要收入来源。

　　11月19日，受YY被做空影响，中概股有直播业务的公司19日收盘均下跌，爱奇艺、斗鱼、陌陌、B站、微博跌幅超过4%，虎牙跌幅3%。11月20日，上述公司股价均上涨。其中B站受财报利好因素大涨22%。

　　在国内，直播行业已有多家上市公司，除上述美股上市公司外，还有一些港股直播上市公司。不过，业界对于直播刷量的质疑声一直存在。今年双十一期间，就不断有李雪琴、汪涵等名人被指直播造假，一篇名为《一场李雪琴亲历的双十一直播带货造假现场》提到，李雪琴直播现场的311万的观众中，只有不到11万真实存在，其他观众人数都是花钱刷量。收购是否会影响仍无定论

　　YY做出回应后，在美股开盘大涨，截至11月20日收盘股价上涨16.9%。对于该起事件，百度没有做出回应。

　　根据11月17日，百度与欢聚集团签署的最终约束性协议，交易预期将于2021年上半年完成交割。收购部分包括但不限于YY移动应用、YY.com网站、YYPC客户端等。交易完成后，YY直播将加入百度。

　　游云庭对记者分析说，一般并购事件，会先签并购协议，并规定交割条件。交割条件会包括完成审计、重要资产审核等。当所有交割条件达成后，收购方发祝贺邮件，才算交易完成。

　　按照百度和YY之前公布的时间线，双方将在2021年上半年完成交割。此次YY被做空后，游云庭认为，百度之后会派出自己团队审计YY的数据，“之前的调查一般是PWC等四大做的，初步调查不会有浑水那么详尽。之后百度会派自己工程师查，以百度的技术，如果真有问题，应该是能查出来的。”

　　作为收购方，如果查出问题，百度可以终止收购。他据此认为，这次浑水报告，对百度其实是一个利好，“如果交易已经发生了却没有察觉出来，那问题就大了。现在对百度，反而是避免了一个重大的风险。”

　　除做空YY外，浑水还做空过多家中概股公司，包括今年知名的瑞幸咖啡捏造财务和运营数据案，今年6月，瑞幸咖啡退市，市值跌掉97%，10月，瑞幸咖啡被国家市场监管总局罚款200万元。

　　不过，浑水也有不成功的案例，今年上半年曾做空爱奇艺、跟谁学，2018年曾做空好未来。这三家公司事后均股价上涨，跟谁学股价年初至今上涨226%，好未来今年股价上涨55%，爱奇艺股价上涨7%。

　　此次浑水出击YY，结局将走向何方？是浑水出错了，还是YY的确涉嫌造假了？目前仍无定论，本报记者将继续关注。

　　任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