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贺桐 文/田珂

“望不断彩链飞舞，听不尽驼铃声声，看东方巨龙腾飞，勿忘开拓之人，张骞，张骞，张骞……”伴随着熟悉的旋律，11月28日晚，作为第七届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的参演剧目，由陕西省歌舞剧院表演的歌剧《张骞》在陕歌大剧院上演。现场观众激动地说：“时隔三年，再次看歌剧《张骞》，心情依然很激动。”

《张骞》自上世纪90年代推出后，经过陕西省歌舞剧院重新创作，新版歌剧在剧本、音乐和舞美等方面做出改进，已先后荣获第二届全国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第三届国家“文华大奖”、第三届中国戏剧节“优秀剧目奖”、第二届全国少数民族文艺会演“演出金奖”“创作金奖”“舞美金奖”等荣誉。这一项项骄人的成绩充分展现了张骞凿通西域、开创丝路的传奇事迹，颂扬了交流融合、互利共赢的恒久主题。

音乐渐起，光束渐亮。舞台上，伟大的探险家、旅行家、外交家张骞主动请缨出使西域，开启了他伟大的一生。这一路上他所遇到的艰难困苦以及他和匈奴妻儿的夫妻情、父子爱，展现了一代英雄的爱国豪情和人格风范。借人间离合之情，写凿通西域之伟绩；以丝绸之路风情，颂扬民族开拓精神和东西方文明。改编提升后的《张骞》突出了“丝绸之路”主题，赋予了剧目新的时代内涵。

歌剧《张骞》是一部“大男主”剧，张骞这个角色要贯穿始终，而且全都得立得住，哪个地方“塌”了，都会影响角色的诠释。这对在剧中担任男一号“张骞”这个角色的青年演员强镔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他坦言，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演这个角色了，但每次面对一场新的演出还是会有压力。

“这部剧作为我们院团的招牌剧目，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在过去近30年的时间里，前辈们塑造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张骞’，都是我无法超越的经典，我能做的就是向他们致敬。”强镔坦言，为了“吃透”这个角色，他一遍一遍练习走台步，一字一句梳理台词，为了使神态更加“张骞”化，他还把影视剧中出现“张骞”这个角色的剧都看了一遍，作足了案头工作。“我希望大家在舞台上看到的是张骞而不是强镔。”

在被问及整部剧中印象最深刻的是哪一段时，强镔表示，在上半场最后一段，张骞意外被俘，他被迫与匈奴公主阏云结婚并有了孩子后便帮助匈奴的百姓们修水渠，修水车。但当他得知匈奴要攻打汉朝时，他的心情在那一刻其实是很复杂的，一边是家国使命，一边是自己的妻儿，他无从取舍。后来在妻子的鼓励下，他又重新踏上了前往西域的道路，把这部剧引向了高潮。“张骞这时的内心其实是非常煎熬的，情绪波动也很大，我要如何把这种矛盾的情绪呈现给观众是非常难的。”

青年演员王文娟在剧中饰演匈奴公主阏云一角。对于这部剧，她再熟悉不过了，从2014年开始，她就在这部剧中饰演阏云这个角色。对她来说，挑战最大的地方在于揣摩和把握阏云的心理变化。“阏云刚开始是匈奴的公主，这时的她是有一些些骄傲的，到后来遇见张骞一见钟情，这时的她又是敢爱敢恨的，再到后来嫁给张骞为人妻、为人母……她的心理铺垫是不一样的，是有一定层次的转变，这种转变不好把握，我也一直在找这种感觉。”

王文娟说，剧中有一段长达8分钟的咏叹，是全剧最感人的部分。把阏云从一个匈奴公主升华为女中豪杰，这时舞台灯光落在阏云和张骞之子张猛身上，将夫妻、父子生离死别的悲伤气氛最大限度地烘托出来，这对于演员而言从意念到体力都需要有一个强大的支撑。在剧中，阏云是张骞的妻子。在现实生活中，“阏云”的扮演者王文娟也是“张骞”扮演者强镔的妻子。两人同为陕西省歌舞剧院歌剧团的青年演员，这次在《张骞》这部剧里联手上演夫妻档。在接受采访时两人表示，正是由于戏里戏外都是夫妻，所以表演起来多了些许的默契。

“最后的合唱再和一下，刚才唱的气势不够。”“最后结尾下幕的时候再快点，要踩着拍子下。”“后面的演员要把旗子举起来，跟着音乐我们来再走一遍……”在彩排现场，导演张亚明无疑是最忙碌的一个，即使嗓子已经哑了他依然在卖力地指挥着。“为了给观众呈现一场完美的演出，我们的演员已经连续排练了半个多月，每天中午就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非常的辛苦。”

歌剧《张骞》自1992年被搬上舞台，在上世纪90年代就已经是一部高峰之作，时隔29年，如何让当代观众接受并认可？张亚明认为，经典复排要秉持守正创新的原则。守正，就是要尊重原著，把前辈在舞台上创造的经典角色原原本本、完完全全接过来，再传下去，要把艺术传承和精神传承都做好。“这部剧的复排，不仅仅是一个艺术实践，更是赓续和传承。”

一部近3个小时的歌剧，全部启用青年演员，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创作团队放眼未来，愿做一代“栽树人”。“新一代的歌剧演员需要实践的舞台，民族歌剧也需要新鲜的血液来传承，这也是我们的初衷。在第七届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上的这次演出是《张骞》这部剧在疫情后的首次演出，我们剧院每个人心里都攒着一股劲儿呢，这是一部体现家国情怀的民族歌剧，我们院团能够将这样一部优秀的艺术作品呈现给大家，我觉得很自豪。”陕西省歌舞剧院歌剧团团长戴益民说。

两千多年前从陕西这片土地走出的张骞，已成为举世闻名的外交家、探险家。他开拓出的汉朝通往西域的南北道路，已成为举世闻名的丝绸之路。两千多年后，歌剧《张骞》将这位“凿空西域第一人”立体呈现于舞台。舞台上演员们生动的表演仿佛将我们带回了2000多年前，听到山间回荡的声声驼铃，看到了大漠飘飞的袅袅孤烟。

世相，镜头里的陕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