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所(以下简称“上海药物所”)响应浦东开发开放“科技先行”的号召,从繁华的浦西迁至浦东尚是一片荒芜的张江地区,一批科学家成为浦东最初的科研“拓荒者”。
而今,“张江药谷”是中国创新浓度最高的地区,共有7个一类新药获批上市,占全国总量的15%,创新药产业规模占上海全市46%。
“今天,上海药物所的目标已经转变为做面向创新药的基础研究,”中国科学院院士、上海药物所研究员蒋华良在接受中新社记者专访时表示,在新药创制上,中国的基础研究尚且薄弱,更需要科研机构、医院临床、企业等各方力量的融合合作。
在蒋华良看来,中国原研药基础研究薄弱主要体现在原创技术、理论的不足,而科研机构恰恰应是做原创技术和理论的主力军。
“在很长时间内,国内科研机构的基础研究都止于发表论文,没有深入下去,”蒋华良指出,研究进一步深入需要与产业相结合,“企业通常无法去做最原始的理论和技术研究,但企业站在产业前沿,对基础理论和技术应向什么方向发展最为敏锐,这是互不可缺的关系。”
不仅如此,产业与科研的紧密融合更加有助于形成创新的良性循环。“一方面,企业在产业驱动下有能力聚集科研人才,有更强的意愿与科研机构合作,或投资设立研究所促进基础研究;另一方面,科研机构有机会把握正确方向,深耕创新领域,助力产业进步。”蒋华良说。
因此他认为,在发展创新药的道路上,一个地区应实现科研与产业并进。“一个有创新意识的大型企业,不仅可在需求上倒逼科研进步,资金上反哺基础科研,同时可有目标地培养科研人才,如为高校学生提供新型治疗方式的研发实验机会等,因为有些实验十分昂贵,仅凭科研院所力量是难以普及的。”
反之,原创基础研究的发展可以加速企业创新药研制,使企业掌握核心竞争力,让中国的生物医药产业真正崛起。
蒋华良提醒,上海拥有最先进、种类最全的大科学设施集群和新药研发平台,基础研究力量强,科创成果多,但作为创新策源地,如何进一步做好科创空间布局,在寸土寸金之地给予创新药更多的产业化机会,培育出有全球影响力的大型医药企业,也是发展原始创新的题中之义。
“在上海,什么力量都可以找到,都可以组合起来,这是上海做创新药的一大优势,”蒋华良说,在一个健康的创新生态中,科研机构能够回归面向新药创制的原创理论与技术研究,将最重要的基础科研环节夯实,同时也能与药物研发紧密结合,共同发掘原创靶点、研制原创新药。
他坦言,中国创新药的发展起步较晚,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实行知识产权保护、设立“1035工程”开始,到“十一五”期间成为国家重大专项,经过三个“五年计划”的着力发展,如今研发基础设施建设已经比较完善,产业也开始从模仿型创新逐步走向原创新药。
蒋华良表示,做创新药基础研究亦是对科研机构和科研人员的艰难考验。一是科研机构应破除体制机制壁垒,以解决重要关键科学问题而非发表论文为导向,给予原始创新包容的环境,“因为原创科学本身就是围绕一个目标无数次试错的过程”。
此外,这个时代更应当尊重敢于试错、甘坐冷板凳的科学精神,“这其中,国家的支持,政策的导向十分重要,上海科创中心的建设即是给了我们这样的信心,”蒋华良说,我相信再埋头苦干二十年,中国的“创新药”一定能够取得长足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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