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杜志恒,内敛、耿直,典型的“理工男”一名。
1986年出生天水的杜志恒,是中国科学院西北生态环境资源研究院冰冻圈科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助理研究员。2016年11月2日,他作为我省唯一一名入选队员,随中国第33次南极科考队出征南极。
2017年4月11日,在结束了161天的行程后,杜志恒乘“雪龙号”返回上海。4月13日,他在兰州接受了记者采访,分享了他的南极科考故事。
诗和远方
南极,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个充满神秘、又令人向往的地方,而对杜志恒来说,更有着特殊意义。
2013年,原本杜志恒被确定为当年的南极科考队员,可是那一年他要硕士毕业,为了准备答辩,只能放弃;2015年,杜志恒再次进入南极科考“大名单”,但又因为博士毕业而未能成行。
两次与南极“失之交臂”,让杜志恒对南极愈发憧憬,南极就像一个约定已久的“老朋友”等着他去“探望”。
这一次,他终于“赴约”了。虽然行前查看过众多有关南极的资料,在脑海中无数次“勾勒”南极的形象,可当杜志恒真正置身于南极大地时,那种震撼仍然无以名状。
“真的感觉世界那么大,眼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冰雪,人是那么的渺小。”南极给杜志恒留下了难以忘怀的第一印象。在南极内陆时世界只有一种白色,当返回出发基地中山站时,看到的景象除了冰雪还有大海。“对我来说,南极内陆就是远方,出发基地中山站就是诗。”杜志恒动情地说。原来,“理工男”也有一颗“文艺心”。
憨萌的企鹅、绚丽的极光……在杜志恒的镜头下,南极的美令人沉静。
风雪科考路
当然,南极不光有“诗和远方”,还有风和雪。
从上海出发,要经历一个月的漫长航行。尽管这次航行已经算“风平浪静”,但杜志恒仍逃不过晕船的折磨,经常晕得一阵阵犯恶心,还有的队员一晕船就只能躺倒在床,难受得一两天都吃不下饭。
如果说在海上最难熬的是晕船,到了南极内陆,最大的困难就是寒冷了。南极内陆平均温度零下40多摄氏度,最冷时达到零下80多摄氏度。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每年的南极科考任务都选择在南极最暖和的夏季,但平均温度也是零下30多摄氏度。在这种低温环境下,皮肤裸露在外一个多小时就会冻伤。
更可怕的还有南大洋“疯狂”的海陆风。到达南极内陆的第二天,杜志恒驾驶雪地车执行任务,出发前大风刮来,一下把手打在车门上,当时一阵剧痛,那一瞬间杜志恒以为手断了,缓了很久,手才慢慢恢复知觉。
“最辛苦还是在南极内陆的那20多天。”杜志恒说,为了尽快完成采样任务,在极昼环境下他们“连轴转”,白天在路上奔波100多公里,晚上“安营扎寨”后,20点左右开始挖坑采样,一直要忙到第二天凌晨两点多,休息几个小时后又要继续出发。
与身体的辛苦相比,心理上更需要调整适应。100多天置身于茫茫大海、莽莽雪原,以至于重回喧闹的都市后,杜志恒多少有些不适应,他笑称回来后脑子一直处于“短路”状态。
当别人感叹于个中艰苦时,杜志恒却总是说:“也还好、也还好。”
不负使命
这次南极科考,杜志恒的主要任务是协助中国南极冰穹A冰芯钻取,以及中山站地区大气气溶胶采集、环南大洋海水样品采集、大气臭氧仪数据更新,同时还承担着在南极内陆断面200公里、1100公里与1200公里处三套气象站的架设任务。
时间定格到2017年1月21日。这一天,杜志恒所在内陆队在中国南极冰穹A深冰芯钻取长度显示为146.21米,至此,钻井总深度首次突破800米。
“深冰芯就像树的年轮一样,是记录地球气候变化的‘黑匣子’,800米就意味着中国科学家可以据此分析出8万年至12万年前的地球气候变化信息和演化历史。”杜志恒解释说。因此,能参与并见证这一重要历史时刻,杜志恒深感幸运。更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深冰芯钻取推进到600米至800米,这段复杂冰层被称为“碎冰层”,冰在这个层位由于气泡与压力不同于其他深度,极易破碎,冰芯提取非常困难。虽然这一次钻取深度较往年短,但为明年深冰芯钻取积累了宝贵经验。
除了与队员们合力完成规定“动作”,杜志恒还在自己的工作上花了点“小心思”。以往雪冰样品采集后都是直接从上海集中运回兰州,今年杜志恒发现样品量很大,就利用晚上的闲余时间,把部分样品进行融化过滤等处理,转变为便于携带的样品形式。
作为西部科研工作者,杜志恒深知参与南极科考机会难得,他总想多干点、多学点。“当年,秦大河院士徒步横穿南极大陆,极大地提升了我国极地冰冻圈研究在国际上的地位,为我国极地研究争取了话语权,今天我们更要珍惜来之不易的科研环境,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极地科技工作者。”杜志恒说。
历时161天,跨越3.1万海里航程,每一帧、每一秒都印刻在杜志恒的记忆中;北极、珠峰、南极,世界“三极”都留下了杜志恒的身影。
下一站,不知他又会去哪里。
杜志恒
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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