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个意义上说,白晓泉是一名“多金男”。只不过此“金”非彼“金”,从高一到博三,他总共拿了11次国家助学金、13次各种类型的奖学金,其中包括两次国家奖学金。奖学金、助学金拿到手软的他,不久前又拿到了中国科学院大学教育基金会颁发的中科院长春光学精密机械与物理研究所(以下简称长春光机所)王家骐奖学金。
与各种奖助学金拿到手软截然相反,白晓泉从小生活的家庭环境与“多金”并不沾边。
他出生在距长春300多公里的农村家庭。父亲会泥瓦手艺,经历了两次严重的腿伤,已经不能久站,走远路更是一种奢望。家里的收入只靠几亩责任田支撑。村里有人嘲笑父亲懒惰不干活。“只有我和母亲理解他为何长夜无眠。”白晓泉说。
就是在这样的境遇中,白晓泉逆风翻盘,向阳而生。
开到了梦寐以求的“盲盒”
最开始我并不十分清楚课题组做的是什么,只知道是一项重大的国家任务。知道做什么的那一刻,我仿佛开到了梦寐以求的“盲盒”。
磨难给全家人带来了阴霾,但并不能摧垮他们的意志。父亲喜欢看央视的“走近科学”栏目,听科学家解释奇奇怪怪的事情。“从小在我心中也种下了一个科学家梦。”白晓泉说。
彼时的梦是模糊的。拨开梦里的光怪陆离,白晓泉慢慢找寻到了焦点。每次在电视机前准点守候国家重大发射任务的直播,父子俩总是激动不已。“杨利伟是我的偶像,他是中国去往太空的第一人,既勇敢无比,又为国家作了贡献。”白晓泉羡慕地说。
喜欢天文望远镜,总是在图书馆里一页页翻看军事类杂志……这些都被长春理工大学教师李艳红看在眼里。在白晓泉考研迷茫之际,是李艳红让他下定决心报考长春光机所,并将他推荐给该所研究员徐抒岩。
有趣的是,最开始白晓泉并不十分清楚课题组做的是什么研究,“只知道是一项重大的国家任务”。中国科学院大学的研究生第一年在北京授课,第二年回到各自的课题组。“直到开始接触项目,我才知道课题组正在攻关的是大型空间巡天望远镜,那一刻我仿佛开到了梦寐以求的‘盲盒’。”
巡天望远镜号称中国版哈勃望远镜,如果说哈勃望远镜为人们展示的是宇宙一角的特写图,那么巡天望远镜展示的则是宇宙全景的高清图。
“就像一个人戴着近视眼镜,眼镜受扰动影响,变歪了,看得不是特别清楚。我们的任务就类似于把变歪的眼镜重新校正回来。巡天望远镜有好几片镜片,校正一片容易,在轨校正多片就需要分析成像特征。”白晓泉通俗地解释了课题组的研究。
拿出“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
德国人常说,给我钱给我时间我就能解决。我想我也是这样的人。再大的困难,只要给我时间、资源,我都会想办法解决。
“德国人常说,给我钱给我时间我就能解决。我想我也是这样的人。再大的困难,只要给我时间、资源,我都会想办法解决。”看穿磨难的他,内心有一份无所畏惧、天地任由我闯荡的潇洒。
敢想敢做,从他的就业选择上也可见一斑。毕业在即,他面临着两个就业选择:一是选择事业编岗位,二是特别研究助理,后者比前者的考核更高更严。或许有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事业编,但他却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了特别研究助理,“我就觉得趁年轻要拼搏一把,无论成败与否,自己不会后悔”。
有的人把磨难当作万丈深渊,而有的人从磨难中汲取力量。白晓泉就是后者,“磨难教会了我乐观与坚韧”。
做第一篇论文的时候,理论推导与实验室验证,总有一些不相符的地方。“当时我很纠结,一直在怀疑自己所做是否有实用性。睡前想、睡醒了也想,最后终于发现仿真系统与实验系统存在一定误差,这才顺利解决了问题。”令他开心的是,他不仅发表了文章,也帮助课题组提高了实验效率。
“遇到难啃的‘硬骨头’,有没有一刻想过放弃?”记者问道。
“我从不会放弃,有一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白晓泉笑道。
那时的他,夜里常常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倒不是被难题搅扰得失眠,而是为了跑数据,“我会在睡前让电脑跑数据,半夜醒来见数据跑完,再输入边界条件重新运行”。
之所以如此执著,多少受到他的导师、空间站巡天望远镜项目主任设计师徐抒岩的影响。“徐老师是我的科研偶像。他责任心强、严谨细致,而且尊重他人劳动成果,从不轻易贬低他人,鼓励我们学习他人所长,给我们树立了很好的榜样。”白晓泉说。
就在乐观与坚韧的加持下,硕博期间,白晓泉发表了4篇论文,2篇发在《光学快讯》上,2篇发在《应用光学》上。
将他人于己的善意传递下去
白晓泉所想很质朴,那就是学有所成、报效国家,而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
得知获得王家骐奖学金时,白晓泉正在实验室里整理数据。他第一时间跟师兄弟们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在白晓泉心中,这是一份荣誉,也是一份责任。“王院士生活的年代条件艰苦,依然为国家作了重要贡献,我想把这份精神传承下去,继续严格要求自己。”
同样,他也想以自己的方式,把导师和周围人对他的爱传递下去。
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帮助周边的人。师弟鹿芝荣最近在建模上遇到了点问题,白晓泉主动帮助他建好模型,并告诉他怎样读取数据、分析数据。“师兄说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帮忙,而且他总是第一时间回复。工具使用看起来事小,但操作起来挺费时间。”鹿芝荣说。
课题组关系因此变得更好。即使前一天白晓泉跟师兄争得脸红脖子粗,第二天仍会约在一起吃饭、打篮球。
在朋友圈里看见有人在“水滴筹”上求助,白晓泉会尽己所能地帮助对方。不久前,长春有疫情,他还给母校长春理工大学捐款。钱虽不多,但代表了他的心意。
科研之余,白晓泉最大的爱好是跑步。
跑步的时候,他会给自己定目标。跑步过程中,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完成目标,不会想科研或生活中的其他事情。“它是一个放松大脑的运动,目标达成又能获得满足感,对鼓励自己、建立信心以及笑对生活都有帮助。”
跑着跑着,他还跑出了一段爱情。研究生第一年在北京集中培养,雁栖湖畔风光旖旎,白天上课、晚上夜跑,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她。
正如他的名字,一泓甘泉,透明无杂质。白晓泉所想很质朴,那就是学有所成、报效国家,而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
中国科学院
白晓泉
巡天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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