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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爆款的《小舍得》,只是在贩卖“鸡娃”的焦虑吗?
2021-04-29 09:20:18
文章来源
文汇报


  从《小舍得》开播,“贩卖焦虑”这个词就伴随出现,从校内成绩到课外班,从奥数到英语,再到语文,三组家庭中的小学生,都在面临着各自的学习生活困扰,而孩子的困扰又辐射到了3个家庭,再加上重组家庭关系的极致设定,强情节的冲突出现在《小舍得》的每一分钟。


  对此,导演张晓波说:“我们没有放大教育的焦虑,事实上就是这样的,我只是用最现实的手法给它讲出来,从而让更多的人认知到自己身上的问题,然后思考如何放下焦虑。”


  编剧周艺飞则看到了教育问题的社会性。在剧本创作初期,周艺飞走访了一位公立小学的校长,这位校长传递给她一个重要信息,“孩子本身就是能牵动一家几代人的。”所以在《小舍得》中,观众看到的不仅仅是对于教育本身的探讨,话题更深入到了家庭。



  一场高能饭局,整整拍摄了3天


  《小舍得》全剧拍摄后半程,这场重头戏终于被提上日程,“那场戏是要好好准备的。”拍戏之前,出现在饭局上的几位演员私底下已经把戏磨得很好了,但是那场戏非常难拍。


  演员们一遍一遍地走戏,角色之间的搭词要一遍一遍地拍摄,道具组准备的道具也需要极为细致且生活化,各种细节繁杂,只能一点点地来,“好的东西就是需要时间的,这个没办法投机取巧。”


  为了剪出最后极致的效果,所有演职人员在现场只能反复去琢磨、拍摄,再重来,导演张晓波则会从大量素材中找到最好的表演,不断地精准再精准。


  那一段戏的小高潮在南建龙把南俪叫到书房后结束。但其实,在那场戏之后,编剧周艺飞还写了父女间的对话,但都被导演缩短了,“为了节奏,有些话,在后头很快就交代了,重复的信息就都摘掉了。”



  也是这场高能的开场戏,奠定了《小舍得》的整体基调——不同于《小别离》《小欢喜》,《小舍得》并没有从一开始就抛出教育难题,而是让家庭先行,不再把家庭矛盾撤到教育的后方,而是在激烈的家庭冲突下,让教育的问题慢慢浮现。


  “吃饭本身对于中国人来说,就是有特殊意义的,很多问题也都是在饭桌上解决的,很难有一个场景去替代饭桌的功能。”编剧周艺飞说,写这样的大群戏是比较难的,他也曾试图回避过,“但是后来发现,与其几组几人零碎地去找戏,不如就把他们聚在一起。”


  家庭的矛盾内核放在了饭局上,从饭局中再不断发生矛盾、解决矛盾,教育的话题也从饭局上的一次又一次对比中产生,“从这点上来看,《小舍得》其实是冒险的。”导演张晓波也担心过,教育和家庭的比重基本上是五五开,甚至家庭的部分更多一些,观众真的可以接受吗?


  最后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想做好戏,可能就得冒一定的风险吧。”



  焦虑之外,看到孩子需要的快乐


  导演张晓波说,“写这部剧,周艺飞也被扒了一层皮。”毕竟前面已经有了两部粘性高且口碑和讨论度都很高的作品播出,所以《小舍得》在教育层面需要找到一个新的切入点。


  如何找到这个切入点?即便是在已经做了大量采访的情况下,编剧周艺飞也觉得非常难。比如第一版故事大纲出来的时候,用周艺飞自己的话来说,“我觉得我好像写出来了一本中国小升初白皮书,就像论文一样,专业、严谨,把重要的元素都堆积了起来。”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其实是犯了“话题先行”的错误,“电视剧本身还是要讲好一个故事,戏剧性才是戏剧的第一使命,首先要讲好故事。”


  到了第二稿大纲的时候,周艺飞找到了家庭、教育双线并行的切入点,“让父母去了解自己的孩子,在一个漫长的过程中接纳自己的孩子,去真正思考一下,应该怎么当父母,同时回看自己上一辈的恩怨,教育在这其中是承上启下的关系。”



  不同于前两部作品中三个家庭并行的设置,《小舍得》在家庭设置上是有明显偏重的,比如米桃这组家庭其实就是故事的副线。


  这样一组家庭的加入拓宽了以往教育题材的视角限制,“米桃这样的孩子在现实生活中本身就是客观存在的,也是我们很少去关注的那一群孩子。”当米桃从老家来到城里之后,在学校与同学们相处的状态,其实也反映出了以米桃为代表的那一群跟随父母来到大城市的孩子们的现状。


  南俪、田雨岚家是两个以家长为主导的家庭,而编剧周艺飞给米桃一家的设定则是让米桃成为一个拥有独立视角的孩子,她的优势不仅仅是在高智商上,更在于她自己的强大,“米桃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她自己解决的,她内心承受的落差,遇到的困难,也都是在依靠着自己的内心去面对的。她不从属于她的家长,而是一个拥有主视角的角色。”



  导演张晓波则在米桃一家中看到了温暖,“米桃一家的贫穷,不代表他们不幸福。幸福不会和金钱、社会地位有关。”智商140的米桃是天才设定,即便家庭贫寒,偶尔会因为钱的问题争吵,但实际上还是很有温度的。


  家长们想要的和孩子们能承受的,编剧和导演让观众们在《小舍得》中看到了对比,当两方力量不断拉扯之时,没有共赢,更多的是两败俱伤。


  从创作角度来看,《小舍得》更多的其实是想让家长们看到孩童视角的快乐:颜子悠踢足球的时候是快乐的,夏欢欢唱歌的时候是快乐的,米桃学习的时候是快乐的,每一个孩子快乐的因素都不一样。


  “我想表达给家长看的,是希望他们能发现孩子需要的快乐,而不是只关注成绩。”导演张晓波说。


  人物有自己的心理逻辑和行为逻辑,才是好人和好剧本


  《小舍得》是一部教育题材的电视剧,剧情围绕着一对继姐妹的亲情关系,和她们对待孩子“小升初”的不同教育观念展开。在这部剧之前,柠萌影业还出品了《小别离》和《小欢喜》,都是“小”系列,也都是教育题材,对应的分别是“初升高”和高考。跟前两部相比,《小舍得》收到的观众反馈更多,在微博上有二十多亿的阅读和两百多万讨论。有人联想到“鸡娃”,有人联想到最近两年兴起的校外教育、在线教育还有两会上刚被提出的政策。因为非常精准地刻画了当下的现实,很多人会过来问,《小舍得》是在3年前立项的,你们怎么会知道小升初在今年有这么大的热度?深度参与教育题材“小”系列三部作品的总制片人徐晓鸥认为,这是一个巧合,又不能说是巧合。


  柠萌影业内部存在一个逻辑:因为制作周期的原因,做电视剧需要一些前瞻性,现在制作的东西要两三年后甚至更久才播出。影视工作者一定要关心社会议题、洞察社会情绪,这样做出来的作品才更接近当下的社会现实,才能保证它仍旧是新鲜的、切题的。而社会情绪不是突然转弯的,它是像河水一样流淌的。一直洞察社会,就会对社会情绪的走向有体感。



  很多人看到《小舍得》第一场戏就说这是“修罗场”。南俪、田雨岚带着丈夫、孩子家人到南建龙家里去吃饭。从出门到吃上饭,她们俩一直在比,比孩子,比出身,比跟南建龙的亲情。透过剧里的几个小细节,比如南俪让儿子带上南建龙给买的金手镯、田雨岚让儿子背圆周率、南建龙给田雨岚儿子的礼物跟上一次相同,人物形象一下子就出来了。南俪隐忍温和,但也有脾气;田雨岚争强好胜,不安全感很强;南建龙看似“端水”,暗地里他更偏爱自己的亲生女儿。


  《小舍得》里有两个年轻的家庭,其中南俪和夏君山是和谐的合拍夫妻,田雨岚和颜鹏是互补的性格。颜鹏虽然是富二代、啃老族,但性格非常好,田雨岚有极度的不安全感,他们正因为这个才走到了一起。那么田雨岚现在的条件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要这么逼儿子?小传里也解释了这件事。南叔虽然帮助了田雨岚,但她能读大学、找到工作、升职都是靠自己。她是这么长大的,教育观念都是自己人生经历的投射。后续的剧情会慢慢提到这些“来处”。人物有自己的心理逻辑和行为逻辑,这才是好人和好剧本,也是最容易被观众代入的剧本。观众会跟角色共情,会因为角色生气。关于田雨岚这个角色的争议这么大,有人说她太夸张了,又有人能理解她,恰恰说明这个人物立住了。人物真实了,接下来是戏跟观众生活贴近。剧中南俪和夏君山的家是120平方米,拍摄用的棚就是120平方米;夏君山是设计师,南俪是营销总监,两个人有不同的活动空间,所以置景时两个人的书分开放在不同位置的书架上,分别是设计相关的书和营销类的书……



  从本质上来看,“真实”是跟观众的距离,越真实,剧作跟观众的距离越近,越容易引发讨论。但比这种质感的真实更重要的,是故事层面的“现实”。


  《小舍得》做了教育的多个侧面,有两种老师、两种教育观念的冲突,有从教师层面看教育管理、校内教育和校外教育的矛盾,升学政策的变化,还有不同收入阶层的家庭之间的差距等等,这比之前两部都更深、更宽阔。做出这个改变有一个原因是观众不再爱看家庭内部的零零碎碎,另一方面也是剧组对于现实主义的理解更深入了一些,想用更系统的方法去靠近社会现实。


责任编辑: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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